第88章 冻疮_《装b宝典》by生姜太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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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冻疮

  应许在夜市摆了两周摊,仓库里的书就清掉了一大半。

  他本来就是清俊的相貌,加上气质温和儒雅,在吵吵嚷嚷的夜市里反而格外吸睛,不少人喝完酒撸完串经过,冲着应许这脸都要捎几本回家。加上应许懂得多,不管是天文地理,还是数学物理,都能和挑书的聊上几句,客人聊开心了,自然乐意掏钱。

  这么一来二去的,应许还在本地交易论坛混出了点儿名气,有小姑娘偷拍了两张他的照片放上网,说西城夜市来了一个超级有感觉的Alpha大帅哥,长得帅就不说了,关键是知识渊博性格又温柔,去买教辅的话还能让他辅导理课题。这有图有真相的帖子一发出来就火了,不少人特地奔着应许来夜市,生意还挺红火。

  凌晨一点四十分,应许收拾完仓库,点了点这小半个月的收入,刨掉租金,还赚了小两千块钱,爷下半月的看病钱总算有着落了。

  短时间能赚到这么多已经算是意外之喜,应许和叶哥商量好了,把叶哥那边的二手书进货渠道接过来,在夜市摆地摊虽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,但能解燃眉之急。手上这个研究项目大概五月中旬申报,应许有信心拿奖,奖金大概五万左右,到时候他再考虑要不要放掉这边的小摊。

  他锁好仓库铁门,出来的时候禁不住冷得一个激灵,隔壁烧烤摊老板边给鸡翅翻面儿边喊:“小应,今儿收了啊?”

  “收了,”应许笑笑说,“明天早课,不早睡撑不住。”

  “那你赶紧回吧,到家都得三点了吧?你说你也是的,天天十一点多十二点才出摊,可不得整到这么晚么?你要是七八点来多好,不就能早点儿回......”

  应许跨上单车,戴上棉耳罩:“哥我回了啊,走了。”

  首都隆冬的凌晨,风刮在脸上就和刀割似的疼,应许踩了四十多分钟自行车,回到胡同手脚都快没知觉了,他接了盆热水泡了会儿脚,躺在客厅的铁丝床上时还是觉得浑身冰凉。再看时间,已经三点十五分了,最迟六点半要起床准备早饭,再不睡就真的来不及了。

  应许闭上眼强迫自己及早入睡,身体极度疲惫,但头脑却意外的清醒。

  昨天秦国强带着樊杜鹃去医科大堵他,他没有给钱,今天接英姿放学的时候,就在艺高旁边的奶茶店看见了笑的不怀好意的秦国强;爷左脚踝上生了个脓疮,肿的连棉鞋都套不进去,切片做了病理检查,结果还没出来,但应许知道八九不离十是坏疽......

 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跳出他眼前,应许头疼欲裂,睁眼揉了揉眉心,仅有的一点睡意也消失殆尽。床头靠着客厅窗户,应许揭开窗帘一角,看见漆黑夜空中高高悬挂着的一轮明月。

  应许很喜欢月亮,或者说他喜欢一切皎洁且透澈的东西,这些东西能够稍稍平息他一直压抑着的不甘、愤懑和委屈,能让他在就快要窒息的真空里呼吸到一口新鲜氧气。

  就在他怔愣的时候,枕边的手机忽然轻轻一震。

  应许点开一看,是白知景发来的消息,小心翼翼的四个字——你睡了吗?

  ——没呢。

  应许刚打完这两个字又删掉,回复道:

  ——睡着了,被你吵醒了,怎么还不睡?

  白知景很快就给他回消息说:

  ——我也睡了,梦里记起来忘给你发天气预报了,明天只有五度。

  应许笑了,白知景又发了条短信过来:

  ——骑车路上捂好耳朵,别再长新冻疮了喔!

  应许回复白知景说知道了,让白知景闭上眼睛快点儿睡,白知景给他回了一条语音消息。

  小家伙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,轻声说:“好喔,晚安应小许,冻疮明天就好了。”

  应许插上耳机,又反反复复把这条睡前语音听了十几遍,四肢开始回暖,太阳穴泛起的疼痛也渐渐平息。

  他合上眼前又看了一遍天上的月亮,应许喜欢一切皎洁且透澈的东西,不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明亮加起来,都不及白知景万分之一。

  白知景给应许例行发完天气预报,总算安心睡了。

  他这个习惯是因为上周发现应许耳朵上竟然生了个冻疮,应许以前从来没长过这玩意儿,胡同里暖气也挺足的,按理说不应该啊!

  白知景本来挺喜欢冬天的,冬令时上课晚,他能多睡二十分钟。但今年冬天也太漫长、太讨厌了,还让应许长出了冻疮。

  在白知景心里,应许就该是一个干干净净帅帅气气的读书人,现在读书人的耳朵变得红通通肿胀胀,听课能听得进去么?百度说得了冻疮又痒又疼,白知景一想到应许在遭这罪,都要心疼死了。

  白知景当时就跑超市给应许一股脑买了十来个保暖耳罩,回家了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儿,越想越难受,大半夜的睡不着,发了一条朋友圈——我心都寒了,我还能等到春暖花开吗?阳光什么时候降临我悲哀的世界,愿世间再也没有冬天!!!

  他发完这句话就睡过去了,白艾泽和尚楚刚加完班,回家的车上一刷手机,夫夫俩对视一眼,瞬间怔住了。

  家里缺根筋的傻儿子深更半夜突然矫情,还说了这么一堆又压抑又暗黑的垃圾话,给他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,尚楚心急如焚,后悔早没在家里头安个监控。赶回家发现白知景躺床上一动不动,再血|腥的命案现场也能不动如山冷静调度的尚队长当下腿就软了。

  好在白艾泽一眼就看见白知景脸颊边枕套湿了一块儿,白警监松了一口气,冷静客观地下了结论:“睡着了。”

  “......操!”

  尚楚骂了一声,揪着白知景的后脖子把人从床上拎起来,白知景睡得好好的被吵醒,迷迷瞪瞪地问:“爹你干嘛啊,我梦里刚要吃鹅掌......”

  “鹅掌是吧?”尚楚冷哼一声,往白知景后脑勺呼了一巴掌,接着把儿子按床上一通胖揍,白知景又哭又叫,鼻涕眼泪全往床单上和,嗷嗷喊老爸救我。

  白艾泽在边上看热闹看够了,总算出来主持公道了,问白知景这条朋友圈怎么回事,白知景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委屈屈地说:“应许长冻疮了呗!所以我也不快乐了呗!我都这么痛苦了我爹还打我,我有时候真想离家出走,反正这里已经没有父爱了,我还不如去几内亚挖矿呢我!”

  尚楚听了这话更来气了,掐着白知景的脸蛋冷笑:“我长冻疮的时候没见你痛苦啊?”

  白知景被掐得呲牙咧嘴:“你就手指头上长出个鼻屎那么丁点儿的,我爸一天给你亲三百回,你还好意思说呢!”

  白艾泽耳根一烫,对尚楚说:“下手轻些,别把自己累着,我去给你下碗面。”

  他说完就老神在在地离开了,转身后听见傻儿子又在屋里嗷嗷哭,白警监很贴心地关上了房门。

  那天之后,白知景更恨冬天了,冬天不仅让应许长冻疮,还让他平白挨了一顿揍,屁股疼了好几天,身上的奶味儿信息素都淡了不少,弄得他都不香了,课间操跑来找他搭讪的Omega都变少了。

  白知景盯着日历熬啊熬的,总算熬过了这一年里最冷的那几天。

  三月下旬,天儿总算回暖了些,白知景一早睁开眼看天气,特高兴地给应许发消息:

  “今天最高温有十二度呢!”

  总算上十度了,应许的冻疮这下子总能好了吧?白知景想到这茬就开心,和宋宝贝勾肩搭背到了学校,在门口遇见捧着本高考满分作文在背论据的井飞飞。

  “飞,干嘛呢?”白知景从井飞飞手里抽出作文书,嬉皮笑脸地说,“你大早上背苏武牧羊干嘛啊?”

  “知景,宝贝,早啊。”井飞飞推了推眼镜,愁眉苦脸地说,“我还没准备好就要月考了,唉,我真笨,我比猪还笨,我肯定又要考砸了......”

  “月考?”白知景和宋宝贝对视一眼,就和没听说这事儿似的,“什么时候啊?”

  井飞飞也茫然地眨了眨眼:“今、今天啊......八点二十考语文......”

  白知景和宋宝贝齐齐发出一声“操”,从包里翻出语文课本儿,赶紧对着《师说》临时抱佛脚。

  好容易捱过去考试周,星期五晚上,宋宝贝说一道去坝下放孔明灯,井飞飞说他来不了,他得在家准备五月份的奥赛,他爸不让他出门;应许也说晚上实验室有事情,恐怕不方便请假;李佛本来说好一块儿玩的,哪知道晚上发了消息过来,说家里有聚餐,不好出门。

  应许不来,白知景兴致不高;李佛没来,宋宝贝也兴致缺缺。俩难兄难弟在坝下吹了会儿冷风,哆嗦着互相抱了会儿,说那要不找个地儿吃串儿。

  刚好边上有俩小女孩路过,叽叽喳喳说前头夜市有个帅哥在摆书摊,还有很多高中教辅书呢,价格可便宜了!

  白知景想到这回月考他就没几道题会写的,顿时悲从中来,拽着宋宝贝说要去买书,这次是真的要发奋图强,高一是最重要的阶段,只有打好了基础后面才能顺利。

  进了夜市,白知景被土耳其喷火冰淇淋迷得走不动道儿,边舔*油边说:“宝儿,太好吃了,你说世界上咋就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呢?”

  “景儿,”宋宝贝举着一串旋风土豆,“说好的来买书呢?你不是要发奋图强了吗?”

  “我觉得这事儿不着急,高二再发奋图强也来得及,还两年呢。”白知景给自己找补,“你觉得有道理没?”

  宋宝贝点点头:“景儿,你咋这么会说话呢?”

  两个人一路逛一路吃,前头有个烧烤摊,人还挺多,宋宝贝想吃烤鸡翅,往前头跑了几步。

  白知景在路边见着一只小野猫,正蹲地上逗猫呢,宋宝贝忽然跑回来,讷讷地说:“景儿,我没看错吧?前边摆地摊的那不是应许哥吗?”

  “你看错了,”白知景头也不抬地挥挥手,“应许正在实验室搞研究呢!你知道什么是搞研究么?可高级可精英了,哪可能在这儿摆地摊呢!”

  宋宝贝使劲儿眨眨眼:“不是,真是应许哥啊......”

  “傻|逼吧你,”白知景站起身,“真能瞎说八道——”

  他才一扭头,手里的土耳其冰激凌“啪”地砸到了地上,小野猫开心地凑到他脚边舔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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