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節_世子寵妻錄(重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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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節

  林紈剛剛睡醒,仍半垂著眼,隻覺得顧粲又親了下她的側頰,並小聲在她耳側道:“我們一會兒回寢房再睡,今日沒能同你說上幾句話,你與為夫說一會兒話好不好?”

  林紈正巧也有話想問顧粲,便聲音溫軟地道了聲嗯,她在顧粲的懷中問道:“我有一友人,她的嬸母毒死了她的娘親,若要是讓你來判此案,會怎麽判?有親親相隱這一說嗎?”

  顧粲並不知道林紈母親和陳氏的事,隻當林紈是真有一個友人,遇到了這種棘手的事,他沒多思索便回道:“親親相隱也有例外,你那友人的姨母已然違背了倫常,所以這條律法在她姨母身上並不作數,而且裁量之權,都在本朝廷尉的手中,一般這種情況,還是會被論以罪責。”

  林紈微咬著唇,鄴朝之律大抵與前朝相趨同,有親親相隱一說,她一直都知道這事。親人犯罪,應該隱瞞和袒護,如果告發親人,反倒會被論以罪責。

  顧粲凝視著懷中眉目深鎖的她,輕聲問道:“你那友人,就是你,對嗎?”

  林紈不作言語,半晌後,還是點了點頭。

  顧粲又道:“你定是發現了些什麽,但又苦於不得證據,這才急著想歸寧。”

  林紈竟是覺得,在這個男人的懷裏,她可以不用那麽堅強。

  她聲音有些哽咽,決定將心中壓著的苦楚同她的枕邊人都說出來:“陳氏現下應該已經處置了當時的那些人,就算我找出了證據,我二叔和祖父念著陳氏有兒有女的份兒,怕是也不會將她怎麽樣。最多……陳氏也隻是被休棄,趕出府門外罷了。”

  顧粲為她拭著眼角的淚,心隱隱地疼著,雖說這事的裁量權都在他的手上,但是陳氏和她母親的事,確實棘手的很。

  “紈紈。”

  他突然喚住了她。

  林紈強自止住了淚,顧粲這時又道:“你不應該去找所謂的證據。”

  林紈不解,她噙著淚,仰首看著顧粲,隻聽著他又道:“那樣你便隻會處在被動中,你應該由被動,變得主動。”

  顧粲示意林紈,讓她從他的身上起來,林紈站起來後,他則牽著她的手,往翹頭桌處走去。

  他鋪開了一張紙,用墨條研了灘墨。

  林紈不知顧粲到底要做什麽,他讓她走到了桌前,並遞與她一支湖筆。

  她接過後,顧粲站在了她的身後,左臂圈住了她的腰,另一手則輕握住了她的手。

  顧粲握著她的手,下巴輕抵在她的肩頭上,他握著她的手,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字:“引。”

  “引?”

  林紈將這字念出了聲。

  第30章029:上藥

  林紈的手仍被顧粲握著,他呼吸清淺,輕輕噴灑在她的頸脖處,她微縮了下脖子,看著紙上的字,眨了幾下眼睛。

  顧粲這時開口向她解釋:“我聽聞,陳家商鋪近來生意受阻,雖不知是何緣由,但你姨母陳氏身為商賈世家出身的女子,最在意的便是母家每年的進項。而你那堂妹的事……我也有所聽聞,所以陳氏現下定是焦頭爛額。”

  他將手慢慢鬆開,拽著林紈的手,讓她麵對著他。

  林紈的身量雖較之尋常女子高些,但也隻堪堪到顧粲的肩頭處,顧粲與她講話時,微微低著頭,很有耐心。

  她思忖著顧粲的話,大抵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。

  他是想讓她激怒陳氏。

  而激怒的方式,應該從陳氏和母親之間的矛盾找尋。

  林紈到現在還是想不通,母親性情溫柔善良,自幼又飽讀詩書,斷不會做那種惹人煩厭的事。

  按說倆人又不是一個院子的,又都各有夫主,彼此也礙不找事,陳氏又因何故與母親有矛盾?

  見林紈不解,顧粲鬆開了她的手,自顧自地收拾起書案上的物什,邊收拾,邊道:“你肯定覺得,陳氏與你母親,不應有什麽過節。”

  林紈點頭,顧粲這時又道:“你的父母雙親,彼此恩愛不疑,內院從未有過媵妾之亂。而你二叔林衍,他做的那些事,洛都所有的權貴世家都清楚,他就是個紈絝子。而你父親,戰功赫赫,你二叔與他一比,可謂相形見絀。再者,鄴朝雖還算重商,但一商戶女,就算是家財萬貫,還是比不得右相嫡女的身份貴重。”

  話講到這兒,林紈再不知道到底是何緣由,那便是傻子了。

  她眸色微凝:“夫君的意思是,陳氏她嫉妒我母親?因著嫉妒,就要害我母親性命?”

  顧粲頷首。

  他心中卻隱約覺得,這事不隻是這麽簡單,他的心中還存有別的疑慮。

  但這個疑慮,與林紈的父親林毓有關,為了不讓林紈思慮過重而傷神,隻得先拋出這個由頭。

  前世告知林紈真相的那個丫鬟,早就被發賣了,想起侯府中,一些古籍書卷還未被拿回到世子府上,心中漸漸有了主意。

  二人歸回寢房後,林紈先去見了元吉,詢問了下文容閣的事,再度回來後,顧粲正在床前,艱難地為自己抹著治疤的藥膏。

  他背脊的肌理緊實而又精|壯,但隔著有些幽暗的燭火,林紈也能瞧見上麵那數道淺淡的疤痕。

  顧粲同她今日講的這番話,讓林紈心中覺得,他真是前世不同了。

  她對他的感覺,也與前世發生了許多的變化。

  前世縱使是成婚後,她對她的感情,仍是少女對愛慕之人的熾烈,但她身為顧粲的妻子,隻覺得這種感情有些虛妄,她在顧粲身上,找不到任何安全感。

  經常覺得,她二人雖是夫妻,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卻如一根細線,沒什麽深刻的羈絆可言。

  而且,她雖將那線的一頭握得緊緊的,但隻要顧粲想鬆,她二人的關係便是說斷就斷。

  但現下的顧粲,許是在官場浸淫了幾年,要比前世那個閑散不諳諸事的他,穩重了許多。

  如今她身為他的妻子,覺得這個丈夫可以倚靠。

  她若遇到什麽事情,顧粲還會想法子,幫她出策略,幫著她分析事情的緣由。

  雖說那種令人悸動的愛慕之情不再存於心中,但這種感覺卻更讓她踏實。

  見顧粲動作不便,林紈便走到了他的身側,想要幫幫她。

  雖然對著赤著上身的他,會有些羞赧,她卻還是故作如常地道:“夫君,我來幫你上藥吧。”

  顧粲聽後,並沒有馬上回複她,他眸色莫測地看了林紈一眼,半晌後,才應了聲好。

  林紈將燭台上被滅掉的燭火重新點燃後,喚顧粲坐在床邊。

  顧粲靜默地看著站在燭台前,背影纖娜的林紈。

  隻見她踮著腳,小心地點燭時,優美的頸微微仰著,發髻上珠玉釵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,微微的晃著。

  每晃一下,他便覺得喉中幹澀幾分。

  林紈將紅木托盤放在了床邊,自己則跪在蒲團上,她的手白皙,玉指纖長。

  她用食指挑起了一小塊藥膏,置於手掌上後,一圈又一圈的抹勻著。

  顧粲垂眸,看著她的指尖在手背上繞圈。

  隨即,那圈圈饒在了他的身上。

  林紈的指尖微涼,力道很輕柔。

  顧粲卻輕嘶了一聲。

  他倒吸了口冷氣,隨即抓住了林紈的手,不讓她再做多一步的舉動。

  林紈立即停下了動作,她不解地詢問道:“這疤到現在,難道還會疼嗎?”

  她的眼中流著燭火掩映的碎波,神情關切卻又透著幾分天真,發髻上,珠玉釵仍在一晃兒,又一晃兒的搖著。

  顧粲看在眼中,眸色黯了幾分。

  他聲音溫淡,對林紈道:“無礙,是我有些渴了。”

  林紈放下了手中的藥膏,回道:“那我去給你拿水來。”

  她走後,顧粲的心緒卻還都未平複,待林紈回來後,顧粲飲下了水。

  可林紈拿給他的水,卻是滾燙的熱水。

  如火注油,飲下這口水,反倒沒把他的遐念壓下心頭。

  林紈從他手中接過了水碗,又柔聲道:“我幫你接著上藥吧,我有個丫鬟之前也是受了鞭傷。待她傷好後,醫師說這祛疤膏應該每日都仔細上著,一次都不能落下,否則這疤就好不了了。昨夜你便沒上這藥,今夜必須得好好上藥了。”

  見顧粲沒言語,林紈還以為他默認了,便又往他的傷處探去。

  顧粲並沒與旁的女子接觸過,也從未去過花街柳巷之地,他一貫潔身自好。

  他並不覺得女子身上,有何樂趣可圖。

  上官衡卻不同。

  顧粲這世與他熟交後,他自是時常與他論起關於女子的妙處。

  上官衡沒娶妻,也沒有側妃,但是卻有了兩三個侍妾,他出宮結交他人時,那迦淮的藝樓裏,還有他的“知己”無數。

  他每每與他談及此事時,顧粲都是意興闌珊,隻覺上官衡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,他不喜歡他講這些,甚至覺得他的做法有失皇子的體麵。

  上官衡卻嫌他無趣,還說男子間於私都會講這些。

  後來顧粲發現,上官衡是想故意激怒他,從中尋到樂趣。

  上官衡曾說過,有的女子無趣,有的女子則有撩撥人心的手段。

  與他提起林紈時,上官衡便將她歸到了無趣女子的那一類。

  可殊不知,他麵前的這個女子,不是無趣。

  而是撩人而不自知。

  林紈細心地為他上著藥,見他凝神,似是在想著什麽,也不欲打斷他的思緒。

  便邁步上了四柱床,繞到了他的身後,繼續幫他揉抹著傷處。

  顧粲唇角微微勾起了淺淡的弧度,他低聲對他身後的人道:“紈紈今夜用晚食的時候,還是挑食了。”

  林紈動作頓了一下,隻當顧粲是在與她閑談,並沒有多想。

  她繼續著手上的動作,回道:“我…我那是胃口不大好。”

  顧粲這時轉身,正對上她的眸子,又問:“那你今日的身子有沒有好些?”

  林紈以為是顧粲在關切她的身體,便道:“好多了,昨日乘車再加上鳳冠太重,這才有些疲累的。”

  她或多或少有些厭煩自己這個體弱多病的身子,總是想在旁人麵前,展現自己是康健的,不想讓別人覺得,自己是個總會生病的病秧子。

  隨即,顧粲竟是攥住了她的手腕,俯身吻住了她。

  他的另一手則向後一伸,將床帷放了下來。

  林紈被他放在床上後,這才反應了過來,他為何要兜兜彎彎,與她講這些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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