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一九章 猜到的
“居然才三家人，说实话真是太少了。”
外表不过十七八岁的马铮，安静的坐在方桌边上，手里捏着几张发黄的纸片，每张纸片的字迹都不相同，可见是出自不同人之手。
“祁家、雷家和丁家，这三家，你们的印象是什么呢？”
在距离方桌不远的地方，红眼睛、和尚跟锅盖直挺挺的站着，在马铮面前可没有他们的座位，而马铮也没有打算在三个混子身上搞什么平等。
听到马铮的问题，三人面面相觑，最后还是红眼睛干咳两声，低声道：“这三家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，虽说今天他们来的都只是管事，但平常时候这些管事，也不是，也不是我们可以得罪的。”
说到这个，以红眼睛的智力也明白眼前这个可怕的少年，分明就是在玩一个叫做“空手套白狼”的游戏，虽然这种游戏红眼睛他们也曾经玩过，而且不止一次，可是大哥，套也要看对象的好不好，像祁家这样的，那是能够随便套的么？
只要祁家家主咳嗽一声，整个嘉定城都要感冒了，到时候马铮可能跑得掉，而他红眼睛，还有和尚跟锅盖，最好的下场怕就是在岷江河底喂鱼了吧？
一想到这样的结局，红眼睛双脚就不停的颤抖着，好像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光了，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两个兄弟的支持，他根本就无法继续站下去了。
“有头有脸，那就是很有实力咯？当你们提出用低级玉髓来交换我的中级玉髓时，他们具体是什么样的反应呢？”
“厄，犹豫吧，应该是。”
红眼睛在马铮鄙视下，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跌倒，为了能够好好回答问题，他甚至在背后用手掐自己的屁股，以保持大脑的清醒。
“哦，既然是犹豫，就证明他们手中应该是有玉髓的，很好，下面我还有个问题。”
红眼睛其实想说，大哥你问题太多了，然而在马铮眼神笼罩下，他去只能在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，连连点头道：“好的，你问，你问。”
“这三家人，在城中风评如何呢？我的意思是说，他们有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，或者是欺压良民的事情？”
“这个......”
此时红眼睛还真想大笑三声。
虽说他们是嘉定城中的混子，整天做的都是天怒人怨的买卖，但真要说起来，他们对整个帝国的危害性并不高，也谈不上会动摇帝国的根本，这也是朝廷对这种混子常常视而不见的原因。
“不是我红眼睛吹牛，若是我死之后会下地狱，最多也就是三四层，而这三家的人死了之后，那绝对是十八层没得少了！”
“哦，你才三四层，这么瞧不起自己啊？也就是说，像祁家这些豪商背后的底子，都不太干净吧？”
红眼睛点点头，道：“他们当中，有专门走私私盐的，走私私盐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勾当，哪一天没有人头落地？有些是专门掌控码头的，那些码头上的苦哈哈还将他们当成主子，却不知道喝的就是苦哈哈的血汗钱，为了争抢码头，打生打死的还是那些苦哈哈，还有是专门开私井熬私盐的，哼，别看这种事情好像没啥风险，其实风险最大的就是这种活计。”
“为何呢？”
开私井这种事情，在马铮看来，恐怕有些类似后世里那种开小煤窑的，可煤窑还有垮塌的风险，盐井能够有什么风险呢？
总不能说取个卤水还要人钻到井下去取吧？
这肯定是不需要的。
“朝廷可以容忍他们争抢码头、苦力，但绝不能容忍有人开私井，走私盐，尤其是开私井，一旦抓住不用升堂就可以砍头，丁家掌握的那些私井，封了又开，开了又封，每开封一次，不知道多少人头落地，可就没有一颗脑袋，是他们丁家的！”
虽说红眼睛是混子，但他却也是土生土长的嘉定人，乡里乡亲，他们怎么做事都有底线，却不像那些真正红了眼睛的黑商，为了赚银子却是连人性都已经抛弃了。
看着红眼睛狰狞的表情，马铮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。
其实任何时代都有这样的人，为了自己的利益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不顾了，后世这种事情少了么？其实一点都不少，只是那些黑商们做的更隐蔽，更不容易被普通人知晓罢了！
说起来这也是人类的悲哀。
“看来，如果我要将坑他们三家的话，你们应该没有意见咯？”
经过这样一阵“闲聊”之后，固然让马铮改变了一些对红眼睛三人的看法，同时也让红眼睛三人对马铮抵触少了很多。
“当然没有意见！这位少侠，你不会是朝廷派来的吧？”
马铮年轻，但武功高强，而且做事很有分寸，对地方黑商摆明车马的态度，自然会让红眼睛有这样的想法。
至于说马铮为何不跟嘉定府衙门联系，这个问题当真不用考虑，嘉定府衙门要是靠得住，那些黑商何至于存在到今天？
“你真是这样想的？”
马铮两眼盯着红眼睛，他倒是没想到，红眼睛联想会如此丰富。
“咕噜。”
咽下一口唾沫，红眼睛从马铮这个反应当中认定他自己的猜测怕是没错了，而马铮如果真的是从皇城那边派过来的人，也就意味着哪怕这件事情风险很大，但只要能够成功，马铮就能立下天大的功劳。
虽然天大的功劳里面没有他红眼睛什么事情，但演义话本里不是经常都说，微服私访的上官往往都是那种比较正直的人么？比较正直的人肯定不会坑自己人吧，也就是说，他红眼睛，还有他红眼睛手下的兄弟，事成之后肯定是有好处的，搞不好还能摇身一变，成为朝廷的人。
那就真是发了！
马铮当然猜不到红眼睛一瞬间会联想到那么多，他只是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兵符。
他可是正儿八经御封的翼卫将军，虽说品级不高，但兵符却是实实在在的，像红眼睛这种平头老百姓哪里见过朝廷将军的兵符，自然认不出高低，只需要知道这是朝廷的标志也就够了。
换句话说，这个兵符就是红眼睛等人的定心丸。
“如今，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了，本来是不想告诉你们的，毕竟这个功劳吗，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，没想到你小子这么聪明......”
马铮向红眼睛扔过去一个“你懂的”眼神，红眼睛脸上居然流露出一丝“羞怯”，道：“将军大人，小的也是猜的，猜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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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表不过十七八岁的马铮，安静的坐在方桌边上，手里捏着几张发黄的纸片，每张纸片的字迹都不相同，可见是出自不同人之手。
“祁家、雷家和丁家，这三家，你们的印象是什么呢？”
在距离方桌不远的地方，红眼睛、和尚跟锅盖直挺挺的站着，在马铮面前可没有他们的座位，而马铮也没有打算在三个混子身上搞什么平等。
听到马铮的问题，三人面面相觑，最后还是红眼睛干咳两声，低声道：“这三家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，虽说今天他们来的都只是管事，但平常时候这些管事，也不是，也不是我们可以得罪的。”
说到这个，以红眼睛的智力也明白眼前这个可怕的少年，分明就是在玩一个叫做“空手套白狼”的游戏，虽然这种游戏红眼睛他们也曾经玩过，而且不止一次，可是大哥，套也要看对象的好不好，像祁家这样的，那是能够随便套的么？
只要祁家家主咳嗽一声，整个嘉定城都要感冒了，到时候马铮可能跑得掉，而他红眼睛，还有和尚跟锅盖，最好的下场怕就是在岷江河底喂鱼了吧？
一想到这样的结局，红眼睛双脚就不停的颤抖着，好像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光了，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两个兄弟的支持，他根本就无法继续站下去了。
“有头有脸，那就是很有实力咯？当你们提出用低级玉髓来交换我的中级玉髓时，他们具体是什么样的反应呢？”
“厄，犹豫吧，应该是。”
红眼睛在马铮鄙视下，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跌倒，为了能够好好回答问题，他甚至在背后用手掐自己的屁股，以保持大脑的清醒。
“哦，既然是犹豫，就证明他们手中应该是有玉髓的，很好，下面我还有个问题。”
红眼睛其实想说，大哥你问题太多了，然而在马铮眼神笼罩下，他去只能在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，连连点头道：“好的，你问，你问。”
“这三家人，在城中风评如何呢？我的意思是说，他们有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，或者是欺压良民的事情？”
“这个......”
此时红眼睛还真想大笑三声。
虽说他们是嘉定城中的混子，整天做的都是天怒人怨的买卖，但真要说起来，他们对整个帝国的危害性并不高，也谈不上会动摇帝国的根本，这也是朝廷对这种混子常常视而不见的原因。
“不是我红眼睛吹牛，若是我死之后会下地狱，最多也就是三四层，而这三家的人死了之后，那绝对是十八层没得少了！”
“哦，你才三四层，这么瞧不起自己啊？也就是说，像祁家这些豪商背后的底子，都不太干净吧？”
红眼睛点点头，道：“他们当中，有专门走私私盐的，走私私盐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勾当，哪一天没有人头落地？有些是专门掌控码头的，那些码头上的苦哈哈还将他们当成主子，却不知道喝的就是苦哈哈的血汗钱，为了争抢码头，打生打死的还是那些苦哈哈，还有是专门开私井熬私盐的，哼，别看这种事情好像没啥风险，其实风险最大的就是这种活计。”
“为何呢？”
开私井这种事情，在马铮看来，恐怕有些类似后世里那种开小煤窑的，可煤窑还有垮塌的风险，盐井能够有什么风险呢？
总不能说取个卤水还要人钻到井下去取吧？
这肯定是不需要的。
“朝廷可以容忍他们争抢码头、苦力，但绝不能容忍有人开私井，走私盐，尤其是开私井，一旦抓住不用升堂就可以砍头，丁家掌握的那些私井，封了又开，开了又封，每开封一次，不知道多少人头落地，可就没有一颗脑袋，是他们丁家的！”
虽说红眼睛是混子，但他却也是土生土长的嘉定人，乡里乡亲，他们怎么做事都有底线，却不像那些真正红了眼睛的黑商，为了赚银子却是连人性都已经抛弃了。
看着红眼睛狰狞的表情，马铮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。
其实任何时代都有这样的人，为了自己的利益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不顾了，后世这种事情少了么？其实一点都不少，只是那些黑商们做的更隐蔽，更不容易被普通人知晓罢了！
说起来这也是人类的悲哀。
“看来，如果我要将坑他们三家的话，你们应该没有意见咯？”
经过这样一阵“闲聊”之后，固然让马铮改变了一些对红眼睛三人的看法，同时也让红眼睛三人对马铮抵触少了很多。
“当然没有意见！这位少侠，你不会是朝廷派来的吧？”
马铮年轻，但武功高强，而且做事很有分寸，对地方黑商摆明车马的态度，自然会让红眼睛有这样的想法。
至于说马铮为何不跟嘉定府衙门联系，这个问题当真不用考虑，嘉定府衙门要是靠得住，那些黑商何至于存在到今天？
“你真是这样想的？”
马铮两眼盯着红眼睛，他倒是没想到，红眼睛联想会如此丰富。
“咕噜。”
咽下一口唾沫，红眼睛从马铮这个反应当中认定他自己的猜测怕是没错了，而马铮如果真的是从皇城那边派过来的人，也就意味着哪怕这件事情风险很大，但只要能够成功，马铮就能立下天大的功劳。
虽然天大的功劳里面没有他红眼睛什么事情，但演义话本里不是经常都说，微服私访的上官往往都是那种比较正直的人么？比较正直的人肯定不会坑自己人吧，也就是说，他红眼睛，还有他红眼睛手下的兄弟，事成之后肯定是有好处的，搞不好还能摇身一变，成为朝廷的人。
那就真是发了！
马铮当然猜不到红眼睛一瞬间会联想到那么多，他只是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兵符。
他可是正儿八经御封的翼卫将军，虽说品级不高，但兵符却是实实在在的，像红眼睛这种平头老百姓哪里见过朝廷将军的兵符，自然认不出高低，只需要知道这是朝廷的标志也就够了。
换句话说，这个兵符就是红眼睛等人的定心丸。
“如今，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了，本来是不想告诉你们的，毕竟这个功劳吗，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，没想到你小子这么聪明......”
马铮向红眼睛扔过去一个“你懂的”眼神，红眼睛脸上居然流露出一丝“羞怯”，道：“将军大人，小的也是猜的，猜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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