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：死水
太阳已经落山，天色渐渐暗下来，又起了风，稍微有些冷。
拂知任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，喃喃说道：“我知道舅舅是担心我，他怕我走了我娘的老路子。我爹当初也是相貌堂堂有风度的读书人，我娘见了他一眼便喜欢上了，这辈子非他不可。而他和我娘成亲没多久，便被如姨娘勾了魂，可怜我娘那是通州出了名的美人，不知有多少高门大户托媒人上门提亲，谁知道精心挑选过后，终究还是被辜负。自那之后，我舅舅便对读书人怀有意见。我以为他看到你会有所改变，谁知道”
宋远脸上的笑很轻，他很有耐心地听拂知说着过去的事情，父辈们的过错让人听着惋惜。如果他身上有毛病，他会及时地去改正，不会让悲剧发生才后悔。
在他看来表姐是个十分坚强的人，但是在谈及这件事时，她脸上的受伤和难过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。
一阵风吹过，他郑重地说：“阿姐，君子一诺，你放心，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。若是我敢在外面胡来，便让我这辈子不得善终。”
拂知嘴角流淌出一抹浅浅地弧度，伸手拦着他，不让他说这些话，喃喃道：“我如今想的很是明白，人怎么可能一辈子都不变？你看我自己不就是个例子，我也未曾想到自己会变得这么心狠霸道，便是有人说我不敬重长辈也是应当的。”
宋远转而将人抱在怀里，头抵在她的肩膀，笑道：“阿姐，你不说，我也明白。口中的山盟海誓到底是太多单薄了些，不如做来得实在。你且看着，我定不会负你。”
拂知推开他，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，这般举动可以说十分大胆了，那甜美的盈盈笑意让人看着心动。
“阿姐，我”
宋远突然红了脸颊，动了动唇瓣什么都没说出来，只觉得心间有一道燎原之火在燃烧他的理智。
拂知那如樱桃般红嫩的小口让他移不开目光，他的喉头微动，脑子那根弦瞬间崩断，低头亲上那片唇。
拂知先是睁大眼惊了下，而后眼角上扬，本就漂亮的脸更像是盛开的桃花，十分美艳动人。
周锦容不过出来透透气，她在京城虽然也见过不少富贵院子，但是这林家不论哪里都看得出很气派，让人既羡慕又嫉妒。
哪知刚走过月洞门，不经意抬头间竟看到那两人已经亲在一处了，嫌恶地皱眉低骂了一句：“不知廉耻的狗男女，有什么好值得世子爷念念不忘的？若是传出去，两个未定亲的人这般不讲究规矩腻在一起，活该送你们去浸猪笼。”
拂知只觉得脑海里晕乎乎的，一片空白，不过两片唇瓣碰了碰，一阵火热就从唇角蔓延到心里，心跳加速，好似不是自己的了。
宋远小心地看着拂知，见她脸上没有半点恼怒，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，他羞涩地说：“我，我做事没过脑子，阿姐”
拂知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，瞪他，这种事情怎么能说的这么清楚？
“累了一天了，回去早点睡，小心着凉。”
拂知交代完便匆匆地跑回去了，但是漂亮的脸上分明洋溢着幸福的笑。
周锦容看着她跑远了这才慢步走过来，冷哼一声道：“姐姐生的好，表哥喜欢也不意外，只是你未免也太过不自量力了，定西侯府的世子爷可是瞧上她了，若是真让媒人上门提亲，我爹肯定会很高兴的答应。既然明知道没什么好结果，还这般浪费时间做什么？有这功夫，还不如多念两本书，若能中个进士，就你这般相貌定是不愁没有良缘来配。”
宋远没有开口，只是冲她笑了笑，像是没听到她的话，直接回去睡觉了。
周锦容脸色一黑，花园里此时已经没了人，天又暗下来，有些吓人，她只得原路回去。
拂知本想看过弟弟再去睡，妙春拦着说：“小少爷这会儿睡得正熟，他也累了，今天就先好好的养养精神，明天再去看也不迟。”
拂知想了想也是，而此方才两人的亲密让她的脸颊这会儿都火烧火燎的，洗漱过后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妙春躺下了。
妙春有点莫名其妙，到底没问出来，而是替她掖了掖被角，转身出去了。
这一路上倒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更加疲惫，主子都已经消息了，终于能舒展舒展筋骨好好的睡觉了。
不管多累，天没亮妙春就醒过来了，这是做了这么多年下人养成的习惯。还未到小姐身边伺候的时候，她年纪尚小，尤为嗜睡，可是被管教的嬷嬷打的多了，就不敢了。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，也忍不住想自己这一辈子是不是也只能这样了？
妙春穿好衣服洗过脸，天空泛出鱼肚白，府里的下人也已经起来了，迈着碎步小声地交谈开始准备主子起身要用到的东西。
小姐这阵子一直绷着都未好好消息，现在安全到了通州肯定要睡个饱觉，这会儿她也不忙着伺候，想着倒不如在附近的院子里看看。
还未走几步远，就听到两个小丫头在小声地说话：“听说主子要去京城了，那咱们可怎么办？”
“你管这些个做什么？这里是林家的祖宅，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，不该问的和操心的也别多管，当心给管家知道了不给你好果子吃。不过主子走，肯定是要将管家也一块带走的，我们便是守着一座空宅子日子也好过些。”
“姐姐，你糊涂了不成？要是换成我我肯定不会走，你想主子不在身边了，这么偌大的家是谁说了算？想过消停日子，想都不要想。这几年管家仗着主子的信任做了多少过分的事？林家大小事务全都是他说了算。算了，别说了，快些干活。”
妙春将这些话在唇间回味一遍，如有所思地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，转身回去了。
要不是小姐要来通州，只怕这里的死水怕是翻不起波澜，小姐既然要插一脚，肯定会招人嫉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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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知任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，喃喃说道：“我知道舅舅是担心我，他怕我走了我娘的老路子。我爹当初也是相貌堂堂有风度的读书人，我娘见了他一眼便喜欢上了，这辈子非他不可。而他和我娘成亲没多久，便被如姨娘勾了魂，可怜我娘那是通州出了名的美人，不知有多少高门大户托媒人上门提亲，谁知道精心挑选过后，终究还是被辜负。自那之后，我舅舅便对读书人怀有意见。我以为他看到你会有所改变，谁知道”
宋远脸上的笑很轻，他很有耐心地听拂知说着过去的事情，父辈们的过错让人听着惋惜。如果他身上有毛病，他会及时地去改正，不会让悲剧发生才后悔。
在他看来表姐是个十分坚强的人，但是在谈及这件事时，她脸上的受伤和难过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。
一阵风吹过，他郑重地说：“阿姐，君子一诺，你放心，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。若是我敢在外面胡来，便让我这辈子不得善终。”
拂知嘴角流淌出一抹浅浅地弧度，伸手拦着他，不让他说这些话，喃喃道：“我如今想的很是明白，人怎么可能一辈子都不变？你看我自己不就是个例子，我也未曾想到自己会变得这么心狠霸道，便是有人说我不敬重长辈也是应当的。”
宋远转而将人抱在怀里，头抵在她的肩膀，笑道：“阿姐，你不说，我也明白。口中的山盟海誓到底是太多单薄了些，不如做来得实在。你且看着，我定不会负你。”
拂知推开他，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，这般举动可以说十分大胆了，那甜美的盈盈笑意让人看着心动。
“阿姐，我”
宋远突然红了脸颊，动了动唇瓣什么都没说出来，只觉得心间有一道燎原之火在燃烧他的理智。
拂知那如樱桃般红嫩的小口让他移不开目光，他的喉头微动，脑子那根弦瞬间崩断，低头亲上那片唇。
拂知先是睁大眼惊了下，而后眼角上扬，本就漂亮的脸更像是盛开的桃花，十分美艳动人。
周锦容不过出来透透气，她在京城虽然也见过不少富贵院子，但是这林家不论哪里都看得出很气派，让人既羡慕又嫉妒。
哪知刚走过月洞门，不经意抬头间竟看到那两人已经亲在一处了，嫌恶地皱眉低骂了一句：“不知廉耻的狗男女，有什么好值得世子爷念念不忘的？若是传出去，两个未定亲的人这般不讲究规矩腻在一起，活该送你们去浸猪笼。”
拂知只觉得脑海里晕乎乎的，一片空白，不过两片唇瓣碰了碰，一阵火热就从唇角蔓延到心里，心跳加速，好似不是自己的了。
宋远小心地看着拂知，见她脸上没有半点恼怒，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，他羞涩地说：“我，我做事没过脑子，阿姐”
拂知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，瞪他，这种事情怎么能说的这么清楚？
“累了一天了，回去早点睡，小心着凉。”
拂知交代完便匆匆地跑回去了，但是漂亮的脸上分明洋溢着幸福的笑。
周锦容看着她跑远了这才慢步走过来，冷哼一声道：“姐姐生的好，表哥喜欢也不意外，只是你未免也太过不自量力了，定西侯府的世子爷可是瞧上她了，若是真让媒人上门提亲，我爹肯定会很高兴的答应。既然明知道没什么好结果，还这般浪费时间做什么？有这功夫，还不如多念两本书，若能中个进士，就你这般相貌定是不愁没有良缘来配。”
宋远没有开口，只是冲她笑了笑，像是没听到她的话，直接回去睡觉了。
周锦容脸色一黑，花园里此时已经没了人，天又暗下来，有些吓人，她只得原路回去。
拂知本想看过弟弟再去睡，妙春拦着说：“小少爷这会儿睡得正熟，他也累了，今天就先好好的养养精神，明天再去看也不迟。”
拂知想了想也是，而此方才两人的亲密让她的脸颊这会儿都火烧火燎的，洗漱过后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妙春躺下了。
妙春有点莫名其妙，到底没问出来，而是替她掖了掖被角，转身出去了。
这一路上倒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更加疲惫，主子都已经消息了，终于能舒展舒展筋骨好好的睡觉了。
不管多累，天没亮妙春就醒过来了，这是做了这么多年下人养成的习惯。还未到小姐身边伺候的时候，她年纪尚小，尤为嗜睡，可是被管教的嬷嬷打的多了，就不敢了。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，也忍不住想自己这一辈子是不是也只能这样了？
妙春穿好衣服洗过脸，天空泛出鱼肚白，府里的下人也已经起来了，迈着碎步小声地交谈开始准备主子起身要用到的东西。
小姐这阵子一直绷着都未好好消息，现在安全到了通州肯定要睡个饱觉，这会儿她也不忙着伺候，想着倒不如在附近的院子里看看。
还未走几步远，就听到两个小丫头在小声地说话：“听说主子要去京城了，那咱们可怎么办？”
“你管这些个做什么？这里是林家的祖宅，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，不该问的和操心的也别多管，当心给管家知道了不给你好果子吃。不过主子走，肯定是要将管家也一块带走的，我们便是守着一座空宅子日子也好过些。”
“姐姐，你糊涂了不成？要是换成我我肯定不会走，你想主子不在身边了，这么偌大的家是谁说了算？想过消停日子，想都不要想。这几年管家仗着主子的信任做了多少过分的事？林家大小事务全都是他说了算。算了，别说了，快些干活。”
妙春将这些话在唇间回味一遍，如有所思地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，转身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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