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四章 赶考_家父朱重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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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一十四章 赶考

  公元1401年,大明建元三年正月,王皇后病逝,享年43岁。

  建元帝朱樉,陷入巨大的悲伤之中,放声痛哭,令宫人侧目。

  内侍劝皇上节哀,朱樉道:“皇后一生,极不容易,国破家亡,亦无子嗣。只有朕一个亲人,可朕……!”

  过去种种回忆,如电影片段般闪过,令朱樉痛苦不堪。

  这一刻的他,终于体会到铁石心肠的朱元章,哭马皇后、朱标时的感觉了。

  纵然是九五之尊,也留不住身边的人,那种无力感真的很挫败。

  朱樉很想为王皇后做些什么,却又发现什么都做不了。

  她父兄的部众,早就消散了。又无子嗣在世,想加恩厚待都不能。

  小春子见朱樉的样子着实吓人,大着胆子道:“陛下,我听说,皇后的兄长,可能有后人在世!”

  朱樉瞬间转头,样子极为骇人,“从哪听说的,何不早报?”

  小春子吓得两腿发软,险些跌坐在地,颤声道:“我也是听东厂的侯公公说的,他带人到青甘一代办差,偶然间听说。只是当时另有差遣,不敢耽搁。”

  小春子说的侯公公,乃是东厂二档头。

  原本历史上,以司礼监少监的身份深入卫藏,为大明的汉、藏关系发展,做出巨大贡献。

  亦曾作为郑和的副手,参加了第二、三次下西洋,总之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太监。

  朱樉当即把侯显招来,后者跪在地上,一五一十说了当时的经过。

  朱樉当即吩咐,命侯显带领东厂大队人马前往青甘地区,务必要确认那些人的身份。

  若真是王保保的后人,皇后的侄子、侄孙,亦会大加封赏。

  侯显当即带领大队人马出京,昼夜兼程,赶往青甘地区不提。

  却说朱樉,依旧处于悲伤的状态,十余日不朝。

  大臣们渐渐有了意见,毕竟王皇后没有子嗣,太子是邓氏所出,竟有御史言官上奏疏,表示朱樉身为天子,当为天下万民负责,不可没有节制的悲伤,更不能因此而怠政。

  朱樉看了奏疏,差点没气炸了,真想当场赐死这人的老婆,让他一同悲伤。

  不过转念又想,这人未必会因此悲伤啊,只是将其贬官流放了事。

  哪知还有不知死活的,还敢胡乱上书,朱樉直接将其罢官,大臣们才作罢。

  又过十余日,侯显竟真的带一帮蒙古人回来,为首的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,据说是王保保的孙子。

  其父在王保保兵败甘肃后,帅一支残部携随从、亲卷逃到兰州卫一带,一直隐姓埋名生活。

  后来知道姑母做了秦王正妃,亦不敢相认。

  一来是王氏不受宠,投降过来亦未必能得到朱樉的照顾。

  二来是大明前些年大桉频发,王保保的弟弟脱因帖木儿早年投降大明,但很快就卷入大桉中被杀,亦绝了这帮人的念头。

  也是闻听朱樉登基后,将王氏封为皇后,待她还不错,这些人才有投靠朝廷寻亲的念头。

  不想未能实现,王氏就已经病故了。

  王保保长子见状,不敢贸然来朝,便派儿子入京。

  朱樉知道他们的顾虑,却不会在意那些。

  毕竟他只是想为王氏做一点事,让自己好受一些。

  简单确认一下身份后,朱樉便封王保保长子为洪城土司,指挥佥事,赐下大量的金银、布匹、烟草、粮食。

  随后带着名为王希宝的少年,去王氏的灵堂叩拜。

  “观音奴,朕这一生,对你实在是亏欠良多,今找到你大哥的后人,略加照顾,也能了你一桩心愿吧!”

  一旁的王希宝也认真叩头道:“姑祖母在上,侄孙王希宝给您叩头了……!”

  朱樉有与这少年聊了几句,问及有关王保保的事,对答如流,甚至能讲出好多大明情报机构都不知道的细节。看神情不似作伪,也就不再疑虑了。

  其实他寻王保保后,也不过是寻个心里安慰,真啊假的没那么重要。

  就像清朝时的“北太子桉”,各方都说是真太子,多尔衮却说,你们争个真假有什么意思,我自有定论!

  第二天直接宣布“太子”是假的,随后假太子就不明不白的死了。……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第二天直接宣布“太子”是假的,随后假太子就不明不白的死了。

  大明朝堂闻听朱樉寻来皇后侄孙,还对其封赏有加,多少也是有些意见的。

  只是害怕悲伤状态下的朱樉杀伤力太强,不敢胡乱言语。

  邓氏虽有怨言,可她如今一心扶正,亦不敢跳出来搞事情。

  至于一众藩王、勋贵,都觉跟他们没关系,哪会跳出来惹朱樉不快。

  到了三月,王皇后下葬,整个葬礼才结束。

  ……

  随后,就到了由礼部、烟草司联合举办的,大明首次烟草司招录考试。

  这次考试的形式,有点类似于科举中的乡试。

  不同的是,乡试是举人参加,在各省省会进行。

  而烟草司的招录考试,是将一个或几个省划定为一个考区。

  原因也简单,如西北地区多数省份人口稀少,都划到长安。

  一时之间,长安城内考生云集,无数底层寒门士子,背着行囊前来西安。

  毕竟科举是货真价实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,从秀才到举人就要刷掉大部分学子,而从举人到进士,又是千难万难。

  考中进士,若排名末尾,亦不过到偏远地区当个七品县令,未必有多滋润。

  可要是进了烟草司,便衣食无忧了。若有幸当个主事,赶上朝廷监管不严,几十上百万两银子也能弄到啊!

  再者说了,如今的建元帝,已经是圣明天子了,那曹二勇不也照样贪了二百多万两了?

  其余大大小小的贪官,哪个没弄几十万两啊!

  是以这帮秀才的考试热情,竟比考科举还狂热。

  通往长安的官道上,一个年轻的书生背着行囊赶路,他面容清秀,衣服上带着补丁,显然家世不好。

  走的累了,就在路边歇着,取出干粮啃上两口。

  碰上飞驰而过的快马,就忙在路边背对过去,丝毫不敢乱看。

  正赶路时,忽听一个声音道:“哪里跑!”

  书生回头,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长髯壮汉,手执一把钢刀,追三人个往他这边跑。

  书生已经吓呆了,眼睁睁看着那壮汉,赶上来一刀一个,将那三人砍死。

  感觉血溅到脸上,书生浑身颤栗,险些晕倒。

  生怕那人杀的兴起,连他也剁了。

  壮汉却道:“书生莫怕,我不是坏人!”

  书生心道:“可你怎么看也不像好人啊!”

  见书生依旧害怕,壮汉道:“这三个人,都是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,刑部下了海捕文书,悬赏缉拿的。我取了这三个人头,能换不少银子。见者有份,要不分你一个如何?”

  书生吓的连忙挥手,“多谢大侠好意,君子不夺人所好,您都收着就好,我就不要了!”

  壮汉见了,哈哈大笑,一刀一个将人头剁下,取一个袋子装了背上,问书生:“你要去哪?”

  “我去长安!”

  “正好,我也要去长安,大家一起!”

  书生有意推脱,可见壮汉手中钢刀还在滴血,又不敢拒绝了。

  二人同行聊了一会,相互通了姓名。

  书生叫宁泽,金城人,一介穷书生。壮汉叫夏侯尚,也是穷苦人出身,因在刑部有些关系,才能做追捕江洋大盗,领取赏金的事。

  不过人在人情在,这碗饭怕也吃不了多久了。

  闻听宁泽是要去长安参加考试,夏侯尚羡慕道:“还是你们读书人好啊,随便参加什么考试,便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,我们就不行了。”

  宁泽道:“我看兄长一身武艺极为不凡,当今圣上亦是雄主,何不投于军中,疆场上一刀一枪,搏个封妻荫子?”

  夏侯尚冷笑,“你以为我不想吗?之前打帖木儿、察合台,老子亦在军中,还立下不少功劳。”

  宁泽纳闷,“既是这样,兄长何故在此啊?”

  夏侯尚叹息道:“我自视本领高强,不愿逢迎那些勋贵子弟,恶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,被处处打压,有功不赏,过错全落老子头上。一怒之下,我打了上司一顿,便从军中逃了!”

  宁泽惊讶,“夏侯兄不是军户吗?这般逃走,岂不要连累家小?”

  夏侯尚哈哈一笑,“我父母皆亡,又未曾娶亲,不怕连累啊!”……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夏侯尚哈哈一笑,“我父母皆亡,又未曾娶亲,不怕连累啊!”

  “夏侯兄这般人才,怎会不曾娶亲?”

  “穷呗!再者说了,又有哪个好人家的子女,愿意嫁军户啊!”

  宁泽闻言默然,因为他也未曾娶亲。

  虽说是秀才,也算大明的统治阶层。可因为家中只有老母,体弱多病,更无余财,宁泽此刻也是娶不上媳妇。

  “当今万岁,是圣明天子,以后会好的!”

  夏侯尚冷笑:“乱自上作,就说这烟草司贪污桉,我听说一众官僚贪了两千余万两,咱们大明一年,才收多少赋税,都被这帮贪官拿去挥霍了。只恨某家没本事,不能斩尽贪官污吏!”

  宁泽忙道:“夏侯兄,慎言,莫让厂、卫的探子听了去,要吃牢饭的!”

  夏侯尚道:“我孤身一人,吃牢饭亦无所谓,这世道若不让咱活,便让他们知道,什么叫匹夫一怒,血溅五步!”

  宁泽见其言语过于反动,只差喊出杀官造反了,不敢与其多聊,亦不敢抛下他独自离开,只能这么结伴同行。

  一路上经过各处关卡,见夏侯尚各种文书、令牌都不少,袋子中的人头,亦无人查验,不由令宁泽怀疑,这真是一个普通逃兵吗?

  转眼间到了京城,二人分别,宁泽到城内客栈投宿,然最便宜的客栈,亦不是他能消费起的。

  无奈之余,只能道城外的寺庙借宿。

  所谓的借宿,亦需花一些银钱,只是比城内客栈少了许多。

  宁泽在寺庙挨过一夜,转过天到礼部预审,到了衙门口一瞧,好家伙,长队排了好几趟,放眼望去,怕有几百上千人。

  然长安考取招录的名额,仅有三十人,弄不好要百里挑一啊!

  宁泽忍不住抱怨,“怎么这么多人?”

  前后都有人说:“是啊,怎么这么多人来考?一个烟草司的普通书吏,又不是管事!”

  “谁说不是呢!”

  “可架不住银子多啊,就算是最底层的吏员,没有外捞,一年的俸禄也比六品官多,谁不想做!”

  “确实不错啊!”

  一众生员热火朝天的讨论,而从他们的装束看,大多是底层家庭出身。

  官僚子弟虽也觉得到烟草司当差不错,但更高层次的政治目标就没法实现了。

  以致朝中的官员很是纠结,最终自许没法科考天赋的孩子去。

  派到下午时,宁泽才审核完,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号牌。

  然看到上面的考试时间,宁泽都快哭了。

  他们必须天不亮就到考场外面排队,验明正身,进去后答一天的题目,天黑了才能出来。

  也就是说,他今晚必须在城内住宿,否则无论如何也赶不上。

  可城内的客栈价格实在太贵,他是真的住不起啊!

  宁泽无奈,只能背着行囊,在四处寻找容身之所。

  可直到天快黑时,亦无落脚之处。

  加上一天只啃了几个干粮,竟晕倒在路边。

  “小姐,有个书生晕倒了!”

  “叫老张去瞧瞧,若能救回来,给他些水喝!”

  赶车的闻听小姐吩咐,忙上前查看,见宁泽晕倒,掐人中将其救回,又拿水袋给宁泽喝了几口水。

  简单问过几句后,车夫过来复命。

  小姐道:“带他回府,让他在柴房睡一宿吧!”

  宁泽闻言,欢喜的不行,对车夫及所谓的小姐千恩万谢。

  车夫却道:“小子,我家小姐心善,你可不许乱想,更不许乱说,若敢坏我家小姐名声,爷爷一刀剁了你!”

  宁泽忙道:“那是自然,小子感激还来不及,如何敢乱说!”

  随着陌生女子的车架,进了一处府邸,宁泽身在其中,也不知有多大。不过从府中的装饰看,不是普通人家。

  虽是柴房,却有被褥、饮食,宁泽饱餐一顿,安心睡下。

  转过天,早早起了床,结果主人家送来洗漱用品和一些餐食。

  宁泽感激万分,冲车夫道:“收留之恩,铭感五内,没齿不忘,可否告知主人家大名,令学生有报答的机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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