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小姐与暗卫
离如风远了点，小一的理智回笼，思及自己刚才的表现，羞愤过后是骇然:“不对劲，小姐，如风这个人很不对劲！”明希毫无形象地趴着:“人家本来就是妖道，不对劲才正常啊。”“小姐，如风对你不怀好意，他越厉害，对我们越不好，皇上对他言听计从，我们进了宫，就像是砧板上的肉，随便人家怎么切……”“小一。”“小一在，小姐怎么了？”“难受。”明希虚着眼，她是真挺难受的，小一这才恍然，好像自己光念叨着如风如何如何，都忘了小姐身体不好这茬了。“都怪小一不好，小姐你快躺下休息，一切有小一呢！”有你才不放心，如风的美貌杀伤力太大，怕你叛变啊。翌日，小一带着宫人端了洗漱的干净水进屋，看见帷幔还落着，轻手轻脚地上前拉开帷幔一角，“小姐，先别睡了，起来吃点东西再睡。”小一说着话，接过宫人手里的拧干的帕子，抬眼向帷幔里看去，明希睁着眼睛和她的目光相对，小一骇了一跳，顺了下胸口的气才问:“小姐醒了多久了？”明希伸出手，小一拉着她的手，把人扶坐起来。“刚醒。”小一皱眉，“宫里的奴才一点也不像奴才，主子醒了也不知道上前伺候着。”“青麽麽还没回来么？”“没呢，青麽麽一直守着如风，谁叫都不听，皇上宠着如风，她想守，也没人真的会叫她，小姐提她干什么？”明希打了个哈欠:“想她了。”小一:青麽麽什么时候和自家小姐这么熟了？明希才洗漱好，门外忽地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:“咱家是道长身边的苏公公，道长有请娘娘过去一叙，娘娘可醒了？”“醒了醒了，公公您这边请！”门外的宫人谄媚的声音，小一面色不愉，苏公公扭着腰趾高气扬地进来，看到明希还散着头发，翘起兰花指:“娘娘您怎么还没梳妆打扮好呀？道长天亮就起了，如今已经日上三竿，您还没好，让道长平白等了这么久！”“苏公公是吧？”小一一边替明希梳理着睡乱的长发，一边冷淡地问道。苏公公一愣:“是，这位姐姐有事？”小一勾起一个冷笑:“事没有，就是想问问，这后宫是如风的后宫，还是皇上的后宫？”苏公公一扭腰:“你说的什么话，当然是皇上的后宫，道长那般风姿绰约的人物，这世上哪有人能配得上！”“既然是皇上的后宫，他一个道长，一大早的邀宫里娘娘相聚，是存了何等心思？”“这，这，这，你这个小丫头片子，嘴皮子倒是利索，娘娘您给句话吧，去还是不去？”苏公公说不过小一，就不和小一说，直接问百无聊赖的明希，如风在宫里住本来就不占理，苏公公想开脱都开脱不了。明希看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，苏公公就绕开小一问明希，如风的美貌，鲜少有人能够抵挡住，苏公公不认为这么一个初识情滋味的小姑娘会不受影响。果然，明希收拾好自己，就跟着苏公公走了，小一要跟着，被明希赶了回来。如风住的地，大红大绿的装潢，房间正中贴了张黑白阴阳鱼的图片。如风穿了件单衣，怀里抱着暖炉，苏公公把人领到就退了下去。明希披着大袄，带着一股子寒风进来，如风拢了拢衣角，“天越发地冷了。”“你身体不好？”明希明知故问，如风的唇色和明希一样，甚至比她的还要严重，明希只是深红，如风则是紫红。“老毛病了，从下山那刻起，我就没多少日子可活了。”“下山那刻起？在山上你可以活？”如风抿唇，提起茶壶倒了杯茶:“这回茶不烫。”泼了也烫不着他。明希撇嘴:“我这人一向大度，昨天的事我都已经忘了。”如风扯扯嘴角，被烫的又不是你，你大度个什么劲？忘个什么劲？该说这话的是我吧！“弯弯，这个世界原本不该是这样的。”明希撑着下巴:“那应该是怎样的呢？”“唐宋元明清。”明希眨巴眨巴眼:“啥？”“这是这个世界本该有的历史进程，可是，唐高阳公主起，女子起义，所有的妇女好似中了邪，不管不顾地抛却从小接受的教育，父母夫妻母子姐弟兄妹，这些关系没能让她们有一丝一毫的犹豫，大地上演了一出人间地狱的惨剧。”如风压低了嗓子，眼里是沉痛之色。“暴乱来的突然，男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，女人先天上体力不如男人，人数不及男人多，这场起义在男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，告了一段落。”“高阳公主的头颅被斩下，悬挂在宫门高墙之上，女人的地位一降再降，奇怪的是，没有人说半句高阳公主的不是，尽管已经被镇压，但是女人们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，投河，撞柱，服毒，把手脚捆绑起来，她们就拒绝吃东西饿死。”“再这么下去，女人会死绝，没有了女人，就没有了新生儿，人类会一个接一个的老死。”“我的师傅就是在那时候下的山，她喜欢穿白衣服，喜欢下雪，尤其喜欢初雪，师傅下山以后找到了当时的统领，定了一条古怪的规矩，关于死士暗卫的规矩。”明希若有所思，如风描述的这种情形好像在哪见过。“统领将这条规矩昭告天下，告示一出，女人们终于恢复了正常，她们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，发觉自己的家人孩子都死伤殆尽的时候，女人们也陷入了悲伤。”“都是过去的事了，这跟你为什么下山没什么联系。”明希道。如风喝了口茶，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，“我的母亲就是高阳公主，我的父亲，是个和尚，我生来就是不被认可的存在。高阳公主死了，和尚背叛了佛祖，早在高阳公主之前死去，传说金身化作了舍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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